自闭症、脑瘫、智残,这些残酷病症落在一群特殊孩子身上,他们从小就注定了要走一条比别人更加艰难的道路。在我市一些特殊教育学校,记者走近这些孩子,感受着家长、老师们的酸甜苦辣。
无奈的智障儿童家庭
有这样一些特殊的孩子,他们不会说话也听不懂别人说话,大小便不能自理,却拥有着神奇的记忆能力。沧浪区培智学校里患有自闭症的7岁的小健就是这样的“奇人”。他学东西很快,尤其是识字,教一遍就能记住,但对周围人的话基本上是充耳不闻,一旦不能满足他的要求就在地上撒泼耍赖摔东西,甚至还会对带他的奶奶韩好婆挥拳相向。跟记者一说起孙子,韩好婆就眼泪直流。韩好婆今年61岁,她卷起衣袖,手臂上斑斑点点都是伤疤,令人惨不忍睹。
年事已高,韩好婆老两口发愁的是,小健并不是缺胳膊少腿的孩子,残联的定级很低,小健的大部分医药费都不能通过医保报销,得老两口自掏腰包。更为担心的是,小健根本不知道周边危险的存在,外出时稍不注意就一个人在马路上乱跑,汽车迎面开来也不知道躲闪,大人要时刻紧拉他的手。小健父母都不管他,韩好婆满脸泪水地说:“我和老头子都死了,这孩子该怎么办,我想到这个心里就在滴血。 ”
唯一药方就是持续的爱
自闭症又称孤独症,是一种由于神经系统失调导致的婴幼儿发育障碍,医学上没有立竿见影的可治药方,唯一能缓解症状的方法就是对孩子注入持续不断的爱。
培智学校中,处处都能看到校长侯芳的身影,她跑上跑下,好像永远都精力无穷。“改变自闭症孩子最好的办法就是调动他的神经,不让他沉湎在自己的世界里。 ”侯芳说,只有刺激孩子的神经,才能帮助他们康复。
但有的孩子不管你采取什么样的办法,就是进步不大。 11岁的康康脾气非常坏,别人阻拦他时就挥拳相向。老师上前劝说制止,几次被他打了耳光。但不管康康怎样的行为,老师们从未发过火。侯芳解释,其实自闭症的孩子最单纯,打人骂人都是无意识的行为,而他们对身边人的情绪特别敏感,老师不能让自己的不良情绪影响到孩子。尽管每天都遭遇挫折,但培智学校的老师觉得这样的教育可以改变一个孩子甚至一个家庭的命运。 21岁的小伟曾患有轻度自闭症,在小学时无法融入同学群体,后来被父母送入培智学校。家庭和学校用爱进行“干预疗法”,小伟逐渐康复。职高毕业后,小伟进入某社区从事一些与残疾人有关的辅助性工作。他经常给老师打电话高兴地汇报自己的生活:“我们单位这个周末又组织活动了。 ”“我又交了一个朋友了。 ”如今,这个小伙已初步走出自闭症世界,成为一个社交“达人”。
让这些孩子融入社会,但总体而言,像小伟这样的智障患者融入社会的例子还是少之又少。每个智障孩子背后,都有一个不幸的家庭,面临着沉重的经济和精神的双重压力。
今年37岁的刘女士说,她家10岁的儿子祥祥患有脑瘫,5岁都不能走路,到现在连大小便也得大人“把”,每年光是门诊费就2万多元。她原本有工作,现在只能辞职专门带孩子。
在家长和老师们看来,智障孩子康复遇到的最大问题就是社会认同度很低,比如自闭症,社会上相当一部分人甚至没有听说过这种特殊的病症。韩好婆本身有高血压,带着小健在饮马桥站挤公交,上车时动作缓慢,常被人不耐烦地数落和指指点点。
从事特殊教育,培智学校老师们最大的心愿是希望这些孩子得到普通人认同,融入社会。 |